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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人物來開趴》建安文學代表—曹操、曹植、曹丕

2023-07-17 14:50  作者 / 曹若梅

圖/插畫家江采蘋 提供圖/插畫家江采蘋 提供

收聽連結: https://is.gd/PDq1U2

爾虞我詐是三國,說不清對與錯。」這是流行歌手林俊傑〈曹操〉的歌詞。曹操,是英雄還是奸雄呢?我認為曹操活得非常真實、有血有淚、有功有過、對三國歷史有極大影響的人物。 

曹操置身動盪不安的東漢末期,因討伐黃巾賊而崛起。他知人善任、治軍嚴謹,不劫掠擾民。歷史記載曹操任職洛陽期間,不惜得罪當權派,處決宦官碩的叔叔;有一次,曹操率軍經過農村,下令不准踩踏麥田,違令者斬,不料曹操自己的坐騎竟然失控,踐踏麥苗,曹操論罪當斬,但他身為統帥,不能貿然赴死,所以割下一束頭髮,象徵對自己的懲處。 

東漢末年群雄並起,漢獻帝劉協從即位之初,就被各路軍閥把持,曹操把獻帝從兵荒馬亂中迎到許昌,許多良將謀臣也投效曹操門下,終於在西元200年,官渡之戰打敗袁紹,統一北方。曹操政治智慧高人一等,他明白「帝位」加身,他會成為天下諸侯的共同敵人,但帝位在手,卻可挾天子以令諸侯,自己可以在幕後掌有天下最大的權力。 

曹操不只控制前朝,也插手後宮。漢獻帝的元配是伏皇后,曹操以皇后父親伏完曾經參與謀反為由,殘害伏家一百多人,伏皇后和兩個皇子都被誅殺。伏皇后一死,曹操的二女兒曹節就被立為皇后。這位曹皇后和漢獻帝倒是鶼鰈情深,後來在鄉間為百姓義診,被尊稱為『龍鳳醫家』。 

西元220年,66歲的曹操病逝,他的兒子曹丕改國號為魏」,接著劉備稱帝建蜀漢」,孫權也建立吳」國,三國鼎立的局面正式形成,同時也宣告了漢朝的滅亡。後世很多人誤以為是曹操篡位稱帝,甚至流傳著『生前絕漢統,死後設疑塚』的說法,暗諷曹操滅絕漢朝,又在死後安排了72座假墳,讓盜墓賊無從下手。其實曹操雖被封為『魏公』,但是他既沒有廢除漢朝國號,也沒對漢獻帝下手,疑塚之說更是謠傳,並無史料佐證。曹操在政治、軍事、文學、書法各方面皆有卓越的成就,至於是非功過,很難一語道盡! 

曹操有二十多個兒子,除了天才少年曹沖,卞夫人所生的曹丕和曹植,最受曹操重視,父子三人合稱建安三曹」,在文壇引領風騷,透過作品敘述衷腸,既是感慨世道混沌,也傾吐建功立業的抱負,具有慷慨悲涼、明朗剛健的風格。由於漢獻帝的年號是建安」,因此被稱為建安文學」。 

曹操的〈短歌行〉: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!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慨當以慷,憂思難忘。何以解憂?唯有杜康…。」字裡行間流露的愁悶,並非勸人藉酒消愁,及時行樂,而是勉勵大家要趁著年輕建功立業。後段寫到「月明星稀,烏鵲南飛。繞樹三匝,何枝可依?山不厭高,海不厭深。周公吐哺,天下歸心。」作品中勸天下賢良志士,何不投效我營一展抱負、共謀天下太平?這首詩蘊含濃郁的抒情,也表露強烈的政治目的,筆法相當令人佩服。 

建安三曹中,以曹植的詩文創作最為豐富,藝術成就最高,被譽為「建安之傑」。曹植19歲便寫了〈銅雀臺賦〉,一舉成名,讓曹操大為激賞;〈洛神賦〉中的名句:「翩若驚鴻,婉若遊龍」、「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,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」、「凌波微步,羅襪生塵」,流傳至今,讚譽不絕。曹植也有過馳騁沙場的雄心壯志,曾說:「捐軀赴國難,視死忽如歸。」不過曹植的個性太過直率,缺乏政治智慧,空有一腔抱負,即使才高八斗,卻始終有志難伸,尤其在曹操死後,同父同母的哥哥曹丕有加害之心,更讓他鬱悶難當。『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』七步成詩的故事,大家耳熟能詳,後來曹丕的兒子曹叡即位,貴為皇叔的曹植還是不得重用,最後抑鬱而終,年僅41歲。 

曹丕的文風以委婉細緻見長,七言詩〈燕歌行〉:「…賤妾煢煢守空房,憂來思君不敢忘,不覺淚下沾衣裳……」描寫思念遠遊丈夫的妻子神態,情深意切,溫婉感人。這是我國現存第一首完整的七言詩。此外,曹丕的《典論‧論文》,是中國文學史上第一部文學批評專論。曹丕認為,人的壽命會隨著時間消逝,榮華富貴只能止於己身,惟有優美的文章才能永傳於世,正所謂「年壽有時而盡,樂榮止乎其身,二者必至之常期,未若文章之無窮。」曹氏父子三人文才過人,他們這些讓人蕩氣迴腸的作品,確實能夠千秋萬世,永垂不朽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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