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賣官開講囉／361年奇蹟重現！《富春山居圖》台北故宮合璧震撼展出

2011/06~2011/09曾經轟動藝術圈的一件大事發生了!就是元朝大畫家黃公望作品「富春山居圖」，在經歷361年分離後，於台灣的台北故宮合璧展出。這畫的合璧，對於很多人來說，以前是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。 《富春山居圖》畫於1350年，距今已有6百多年的歷史，早於達文西、米開蘭基羅等人的時代，但原畫仍保留非常好，主要原因是中國特殊的裝裱方法，裱成手卷後，可以隔絕光線與空氣，因此能夠保持長久。 元黃公望富春山居圖《無用師卷》-2。(圖片來源: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DATA) 但是此畫已被燒成一大一小兩段。較長的後段稱《無用師卷》，現藏台北故宮博物院；前段稱《剩山圖》，現收藏於浙江省博物館。 由於外界一直稱《無用師卷》與《剩山圖》在這次的展覽中要「合璧」，令人好奇究竟展覽時，是否會讓兩幅畫「合體」，還原到它最原初一整幅長達約700公分以上的原貌。其實在展場內《無用師卷》和《剩山圖》並不會真的連在一起，而是輸出兩幅圖的複製畫接在一起，讓民眾可看到原先整幅畫的樣貌。 而《無用師卷》和《剩山圖》會同時放在一個長達1640公分的櫃子，右段先擺《剩山圖》，因為還包括題跋，《剩山圖》長51公分，接著左段再擺長約700公分的《無用師卷》。 《富春山居圖》的《無用師卷》和《子明卷》平日都收藏在台北故宮，這次的合體展覽同時也會展出《子明卷》，觀眾可比對真品和贗品之間的差異。 《富春山居圖》作者為黃公望。有人說，黃公望畫富春山居時，筆法遊戲如草篆。我們想想這位江南才子在科考的年紀，國家取消科舉；在重開科舉時，他又身陷牢獄；出獄時已年屆半百，一事無成。後人眼中瀟灑快意的雲遊生活，何嘗不是在認清命運後的自我解脫？對比前半生被生活枷鎖緊緊包覆的無力感，晚年的黃公望將自己的人生經驗與體悟，融入在他的畫作之中，這也讓這世上多了一件偉大的作品—〈富春山居圖〉。 很多人曾經去過富春江一帶，試圖尋找黃公望筆下的《富春山居圖》實景，甚至拍下照片回來作比對。很多人比對完後不僅感嘆，黃公望畫出來的富春江秋初的風貌，要比實際照片更能體現文人心目中的山水意境。 時間來到乾隆十年冬，乾隆皇帝收到一件上面有黃公望題跋的手卷，當時稱之為〈山居圖〉(現今稱為〈子明卷〉，收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)，因為畫作上有黃公望的簽名，所以乾隆把它編入《石渠寶笈》，認為這件作品是黃公望真跡。《石渠寶笈》是清代皇室的收藏清冊。 〈子明卷〉的命名由來，則是因為畫作上題跋:「子明隱君將歸錢唐(塘)，需畫山居景，圖此贈別。大痴道人公望。至元戊寅(西元1338年)秋。」「子明」是誰我們不清楚，黃公望畫了此圖送他歸隱。所以此作一般稱之為〈子明卷〉而又因為題跋上有「山居」二字，於是乾隆將其其命名為《山居圖》。 因為黄公望為元四大家之首，乾隆對〈子明卷〉非常珍愛，跟吳洪裕一樣，愛不釋手，常相左右，甚至幾次乾隆下江南也都要帶在身邊。從乾隆十一年到乾隆六十年，長達五十年間他總共寫了五十六則題跋，整張畫上滿滿都是他的字，到最後沒有地方可寫了，只好很遺憾地在裝裱壓縫處寫下「以後展玩，亦不復題識矣。」 其實乾隆收到〈子明卷〉後過了一年(乾隆十一年，西元1746年)，他又買到另一卷黄公望的手卷《無用師卷》，此圖構圖與〈子明卷〉幾乎完全相同。 乾隆因為先前的〈子明卷〉的給他先入為主印象，他主觀認定眼前的〈無用師卷〉是贗品，但是乾隆還是買下了〈無用師卷〉。由其大臣梁詩正在畫上代為題跋:「此卷筆力苶弱，其為贗鼎無疑，惟畫格秀潤可喜，亦如雙鉤下真跡一等，不妨並存，因并所售，以二千金留之。」 至於〈無用師卷〉的命名也是來自畫上的題跋，作品題跋的時間點是至正十年五月四日，也就是是端午節。那麼無用師是誰呢?根據記載:鄭樗，字無用，號散木，元代全真教道士金志揚的弟子，黃公望的道友晚輩，人稱「無用師」。 〈無用師卷〉僅有梁詩正代題，但他在題跋上強調，這是乾隆授意要他寫的，暗示著其實梁詩正是揣摩皇帝之意，但他心裡其實有底，他知道這可能才是真跡，但不敢明言。後來甚至還奉命把〈無用師卷〉編入《石渠寶笈》，列為「次等」，〈子明卷〉被列為「頭等」。一直到嘉慶時期重編《寶笈三編》，才還給〈無用師卷〉應有的地位。 梁詩正，雍正八年登一甲第三名進士，(也就是所謂的「探花」)，乾隆即位後重用梁詩正，堪稱乾隆最信任的大臣之一，可說是乾隆的「文膽」。 由這些題跋可知，〈無用師卷〉在明代的評價極高，大師們都認為它是真跡。而〈子明卷〉其實才是摹本。梁詩正當時看了這些大師的題跋，心裡怎會不明白呢?他是清代的大臣，同時也是文學家、藝術鑑賞家。但乾隆皇帝看走眼，他是奉命代皇帝題跋，卻因此在後世背上罵名，其實是不公平的，我相信當時他奉命題跋時，心裡也是很矛盾不安的。 總之，吳洪裕書畫陪葬團的結果是:〈千字文真跡〉已燒毀、〈高士圖〉大部分燒毀，僅存最後一段的「梁楷筆法」、黃公望的〈富春山居圖〉比較幸選，僅燒毀前面一小段，後段留下幾個火燒的燒孔。 之後〈富春山居圖〉裁切下前面燒毀，但尚殘存的一小段約五十公分，重裱為獨立的〈剩山圖〉(現藏於浙江省博物院)，後面的部份修補過燒孔後就是現存的〈富春山居圖-無用師卷〉(現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)。 元黃公望富春山居圖《無用師卷》-3。(圖片來源: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DATA) 吳家在康熙八年，把《富春山居圖》的前半段50公分的〈剩山圖〉，賣給收藏家王廷賓。從此〈剩山圖〉消失在江湖上，直到對日抗戰時期才又出現，被書畫家吳湖帆購得，最後轉售給當時的浙江省文管所，也就是現在的浙江省博物館。 乾隆十一年，吳家把〈富春山居圖〉的後半段〈無用師卷〉，以及其他幾件書畫作品，以兩千金(兩千兩白銀)出售給乾隆皇帝。 想了解更多，請點以下連結，【35-元黃公望富春山居圖(上)】。 https://www.provoice.tw/podcast/episode?id=a521d938-61e9-4dfb-8bee-61d30be5b7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