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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賣官開講囉／北宋三寶揭密：從《萬壑松風圖》看李唐的藝術巔峰

2024-07-11 16:35　　作者 / 陳珮瑜

宋李唐萬壑松風圖。(圖片來源: 國立故宮博物院OPEN DATA)

《李唐萬壑松風圖》、《范寬谿山行旅圖》與《郭熙早春圖》此三幅北宋巨碑式水墨畫合稱”故宮三寶”。

《宋李唐萬壑松風圖》這幅畫是三拼絹，就是三塊絹布拼在一起畫成的，從上面天空的位置可以看到接縫，是一幅非常大的作品，《谿山行旅圖》、《早春圖》都是二拼絹。因為，以前的絹尺寸沒有那麼大，超過一百公分的畫，就必須用拼接的方式來完成。
　　
其左側山峰上有「皇宋宣和甲辰（1124）春河陽李唐筆」的款題，是李唐在北宋宣和時期（宣和為徽宗年號）六年完成的(一一二四年)，李唐當時是七十六歲，正是北宋發生「靖康之難」（一一二六年）的前兩年。靖康之難發生後，金人攻破北宋京城，包括徽宗、欽宗兩名皇帝、嬪妃、大臣、畫師技工等三千多人都被擄往北方，李唐也是其中之一。

《萬壑松風圖》描繪的景致，是一處由主山與左右兩山體環伺而成的山間幽谷，幽谷之中松林鬱鬱茂生、泉水潺潺流動。主山略前另有一略矮山頭映襯；環伺左右的山體都強調斜向中軸線的深入效果。畫中山頭上皆有茂密松林，略低山頭的松林與後方山體之間，以留白方式表現白雲，乍看之下山體層疊緊密，但卻流露著細膩的空間深度。

全幅山體多由斜向岩塊層疊組成，先以小斧劈皴擦染山石骨幹，再用深淺不一的青綠烘染，形塑出岩塊堅硬嶙峋之感。幽谷之中高聳的松林位於近景的低緩岩塊之上，佔畫面近二分之一，是畫中的重要主題。此處松林針葉的表現雖已經歲月損耗，近年因光學檢測觀察後，得以掌握原貌。其表現手法，首先是以墨線鉤畫枝幹與松針，枝幹藉藤黃烘染出褐色效果，在於枝葉茂密處染上花青，最後以石青、石綠等礦物性顏料畫出針葉，色有深淺形成針葉晃動、生長繁盛的效果。
這件作品雖然巨大，但畫面給人感覺愉快、宏大，並不暗沉、蕭條，例如畫中的松葉十分茂密，與郭熙《早春圖》中的蟹爪枝給人蕭條的感覺、或春芽才剛冒出來的感覺完全不同，這幅畫像是夏天，生機勃勃，且聲音很多，畫中可以感受到泉水泊泊、松風搖曳、主峰兩側、山凹處、山峰處都有流泉，呼應了畫名中的「萬壑」。

從構圖上看，《萬壑松風圖》雖延續北宋大畫面山水的中軸構圖模式，但全景景觀拉近。此一調整說明，李唐取用更多源自范寬的表現手法，將山水從郭熙的感性面貌轉為具和諧控制的結果，為南宋細膩內斂的新山水類型的先驅。此外從技法論，《萬壑松風圖》藉石青、石綠再調入水墨的設色手法，形塑山石堅實又具潤澤感的獨特效果，也影響南宋山水面貌至鉅，故此畫是兩宋山水畫發展轉折上一個重要的里程碑。

2010/11/22中國嘉德秋季拍賣會，黃賓虹仿李唐山水圖手卷设色纸本，原本估價RMB 1,800,000-2,800,000，成交RMB 7,056,000。這件作品很早就有著錄：《黄宾虹精品册集》，1960年上海出版，章士钊先生题签。這件在2003/7/2中國嘉德春季拍賣會上曾經上拍過，當時估價RMB 180,000-220,000，成交RMB 583,000。時隔七年，再次於中國嘉德上拍，價格由當年的58萬人民幣翻升為700萬人民幣，短短七年增值12倍，看來書畫精品的投資報酬率還是很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