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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然正氣-文天祥

2023-10-02 13:43  作者 / 曹若梅

圖/ 插畫家江采蘋圖/ 插畫家江采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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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天祥出生在南宋理宗時期,天資聰穎,儀表堂堂,二十一歲到首都臨安應試,洋洋灑灑萬言文章一氣呵成,欽點為狀元。然而當時是由賈似道把持政權,朝廷對於環伺在外的蒙古一味避禍,文天祥憂國憂民,提出許多禦敵方針,可惜都沒被採納。

忽必烈稱帝,準備一統中原。賈似道粉飾太平,謊稱自己在鄂州督軍有功,嚇退敵軍,因此被朝廷加官晉爵,其實當時是因為忽必烈急於爭搶大位,匆忙率軍北返,文天祥對賈似道的欺瞞行徑嗤之以鼻。忽必烈正式訂國號『大元』,軍事行動日趨積極,文天祥雖被朝廷任用,卻一再遭到賈似道排擠,屢遭打擊卻未改其志,被派往江西,治理贛州。

此時已經是宋度宗執政,整體形勢更為險峻,長江上游的重鎮襄陽,是蒙古攻奪的第一個目標,呂文煥堅守城池六年,因為賈似道蒙蔽軍情,未能及時發兵救援,也因為郭靖是小說裡的虛構人物,真實歷史上幫不上忙。以至於最後糧盡援絕,呂文煥投降蒙古,宋朝完全失去北方屏障。文天祥護國心切,自行組織義軍,招募的人數多達數萬,文天祥散盡家財,添購武器糧草,誓死保衛臨安,激勵天下豪傑,都能為國家盡一份心力。

度宗皇帝崩逝,只有三歲的宋恭帝即位,蒙古大軍兵臨城下,賈似道終於被罷黜,朝中仍舊瀰漫著議和風氣,主戰的文天祥孤掌難鳴,即使願意肝腦塗地,也難以力挽狂瀾。

宋恭帝窮途末路,投降蒙古,文天祥臨危授命,以右丞相兼樞密使的身分,到敵軍營中議和,和元軍主帥伯顏激烈爭辯,毫無懼色。伯顏攻陷臨安後想要拘捕文天祥,幸好得到義士營救,千鈞一髮脫離險境,轉戰東南,和陸秀夫、張世傑並稱為『宋末三傑』。

伯顏散播謠言,謊稱文天祥已經投降,文天祥屢遭猜疑,顛沛流離到溫州,處境險惡至極。這時,南宋恭帝被押往大都,陸秀夫擁立七歲的宋端宗在福州即位,文天祥奉詔到福州,建立督府,積極募兵籌餉,可惜大勢已去,元軍不久就攻佔福建,宋端宗倉皇出逃,陸秀夫、張世傑二人又冊立了帝昺,想要延續宋朝國祚,但是元軍猛追不捨,帝昺投海,陸、張二人也犧牲,南宋滅亡。

文天祥寧死不投降,輾轉來到福建南平,繼續指揮抗元。宋恭帝投降後第二年,文天祥在贛南大敗元軍,一舉收復十多個縣,人心振奮,眾人都盼文天祥能扭轉局勢,可惜義軍後繼無力,元軍大舉進攻,文天祥的部隊寡不敵眾,一路敗退,損兵折將之外,文天祥的兒子病死,妻女也被元軍擄走。

元軍再度來攻,文天祥被投降元軍的張弘範窮追猛打,在廣東五坡嶺兵敗被俘。吞毒求死不成,寫下《過零丁洋詩》,「人生自古誰無死?留取丹心照汗青」的名句,傳誦千古。

文天祥拒絕投降的心志堅決,元軍只好將他押送大都,他在途中絕食八天,意圖自盡,未果。到了大都,又被囚禁了四年,始終不肯投降,即使宋朝滅亡,依然堅守初心,他在獄中所作《正氣歌》,「哲人日已遠,典型在夙昔,風簷展書讀,古道照顏色。」千百年後,讀者仍為他的浩然正氣肅然起敬。

元世祖惜才,想要重用文天祥,多次派人招降,甚至親自勸降,可是他堅貞不屈,只求一死。文天祥慷慨就死前,向南方跪拜,叩別祖國社稷。他的衣帶中留有遺言,寫著:「孔曰成仁,孟曰取義,唯其義盡,所以仁至。讀聖賢書,所學何事?而今而後,庶幾無愧。」忽必烈感嘆不己,稱他一聲好男兒,可惜不能為己所用。文天祥浩氣長存,典型在夙昔,正如他在《正氣歌》所言:『時窮節乃見,一一垂丹青。在齊太史簡、在晉董狐筆、在秦張良槌、在漢蘇武節。』他寫下十二位展現正氣的先賢,然而,後人所見到的,是文天祥本人的浩然正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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