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北故宮有一件呈現北宋皇家生活非常重要的書畫《宋徽宗 文會圖》。
宋徽宗是北宋第八位皇帝,在歷史上,他既是文藝才子,也是亡國之君。
元朝脫脫就曾在《宋史》的《徽宗記》裡寫道:「宋徽宗諸事皆能,獨不能為君耳!」他的政治評價不高,然而史學家們認為,在藝術成就上,只有李後主李煜可以與他相提並論,宋徽宗可謂中國346位歷代帝王中才氣最出眾的君主。
《宋徽宗 文會圖》此畫描繪了文人雅士會集的盛況:在一豪華庭院中設一巨型黑色方形漆案,每邊約可容納三、四位賓客,漆案擺置在樹下,案上佈置了成組的湯匙、筷子,淺碟、台盞以及以八個金盤盛裝堆如小山般的蘋果、桃子與蓮霧,另有似以金屬材質製成台座的六座小型花樹裝飾亦陳設在案上。
這些食器整整齊齊的佔滿整個桌面,像是一場剛拉開序幕的盛宴。桌上所陳設的瓷器,和今天所流傳下來的宋代汝窯的作品相當接近,可以知道畫家是依照著當時的器物來畫的。圖中的餐具的擺設,如同今天我們的套餐制,每一位用餐者都有自己的一組餐具。
據統計,圖中所繪之器,共設瓷器145件,8件黑釉盞,52件白地藍花瓷,85件泛黃白釉瓷。九位文士圍坐其旁,神色各異,瀟灑自如,或評論,或舉杯,或凝坐。
近景處另有一群僮僕在小桌上備茶,從桌上一組組的茶碗及茶托和在炭爐中煮水的茶瓶,可以知道這正是宋代流行的點茶法。僮僕有的在炭火桌邊忙於溫酒、備茶,其中一人手持長柄匙自茶罐舀取茶末點茶。
《宋徽宗 文會圖》此軸尺寸不小,但畫中各類物象描繪的均極細緻。即使是看似不起眼的葉片,亦以細筆仔細鉤描,或竹葉、或柳葉,並逐一填上各自顏色。本幅舊傳為徽宗(1082-1135)之作,但對此說質疑者亦不乏其人。由於畫面上方右左兩邊宋徽宗與其宰相蔡京的題跋均為真跡,因此有些學者認為,此作應出自宋徽宗時代畫院畫家之手。
徽宗畫院在中國畫史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位置。文獻中不斷提到徽宗對繪畫藝術的青睞與推舉、對宮廷畫家的教育、訓練與考核,亦或是對古代畫作的典藏整理。像《文會圖》這類徽宗畫院留下的畫作,對於如一片葉子這般小的細節,畫院畫家亦精緻謹慎地處理,反映著徽宗畫院要求畫家一絲不苟的態度。
文會圖的拍賣,2016/01/10上海名軒拍賣公司,2015年秋季拍賣會,張大千1947年作《文會圖》,以人民幣4715萬元成交。
《文會圖》是歷代都有名作傳世的題材,《文會圖》不僅是考察當時衣冠服飾、器具文明的最佳證據,更是當時士人懷想魏晉隋唐人物風流、並寄託自己對此盛會無限嚮往的載體。 深諳古法、涉獵巨萬的張大千當然也不會錯過如此經典的題材。
畫中人物神情、動作的刻畫各各宛然,歷歷在目,而長幼尊卑、西賓東主則一目瞭然。背景中各種樹木的安排則似經過精心考慮,與人物皆一一呼應。古松對應操翰長者,而柏樹之類則對應其他各人。同時,為了增強畫幅的動態並打破構圖上的過於規則,古松頂上的兩枝忽然向右下橫斜,與畫幅右下方的樹幹上下呼應,構成一個極為完滿的構圖意象。 本幅《文會圖》原藏者為舊上海紡織大王吳昆生,據吳昆生後人回憶,上世紀40年代張大千赴上海時,常寄居吳家,並為吳家創作很多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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