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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人物來開趴》屈原

2023-05-31 15:51  作者 / 曹若梅

圖/插畫家江采蘋提供圖/插畫家江采蘋提供

端午節划龍舟、吃粽子,都是為了紀念愛國詩人屈原。屈原為中國的浪漫主義文學奠定基礎。

屈原是戰國時期的楚國貴族,但很熟悉民生百態,他建議楚懷王,要愛護百姓,變法改革,卻遭到排擠,無法見容於朝廷,楚懷王聽信讒言,對屈原日漸疏遠。

楚國位於中原的南方,國力強盛,物產富饒,卻先後在軍事和外交上落敗,受到秦國逼迫。屈原的諫言都不被採納,但是他熱切關心國事,憂心忡忡,而作〈離騷〉,感慨君主被一群奸臣包圍,自己不屑同流合汙。

數年後,屈原被召回朝廷,他發現楚國面臨更嚴重的危機,秦昭襄王邀請楚懷王前去會盟,屈原力勸楚王不要赴約,因為秦國並非禮儀之邦,很有可能背信忘義。楚懷王果然被秦軍扣留,挾持前往咸陽,威脅他割讓土地。楚國新君即位,拒絕割地,秦國發兵攻楚,結果是楚軍大敗,五萬名將士陣亡,秦國攻佔了十六座城池。

楚懷王流落異鄉,在秦國被拘禁了三年,抑鬱而終,秦、楚兩國絕交。四十五歲的屈原又遭罷黜,免官流放,時間長達十七年,這段期間屈原寫下大量的作品,充沛的感情,也富含生動的民間文化。遺憾的是,楚國岌岌可危,對秦國俯首稱臣,惟命是從,屈原對此痛心疾首,卻又無能為力,眼看著國家日衰,民生艱難,只能以詩歌抒發自己憂憤的心情。

屈原面對楚國步步走向滅亡,自己卻不能有所作為,他在〈漁父〉中寫著:「舉世皆濁我獨清,眾人皆醉我獨醒」,萬念俱灰,在長沙附近的汨羅江投江殉國。百姓們感念屈原,避免他被水中魚蝦所食,所以用竹筒包裹米飯投入江中,後來改用竹葉,這就是端午節包粽子的由來;至於賽龍舟,則是以比賽時的鑼鼓聲嚇走魚類,也是為了保護屈原的遺體。

屈原創立了「楚辭」這種文體,作品以〈離騷〉、〈天問〉、〈九歌〉最具代表性。〈離騷〉是中國古典文學中最長的抒情詩,三百七十多句,是一篇光耀千古的浪漫主義傑作,也有對現實的關懷。屈原以自己畢生的理想和遭遇,用文字抒發內心的苦悶及熱情,堪稱是用生命力所熔鑄的詩篇,彰顯悲天憫人的情懷。他對理想政治的期望,「舉賢而授能兮,循繩墨而不頗。」就是不分貴賤,選用賢能的人來治理國家,修明法度,嚴格依法行事,如此國家必能強盛。

〈天問〉是根據神話、傳説而創作的詩篇,對天地人神提出一百七十多個問題,屈原學問淵博,歷史觀和自然觀在作品中揮灑奔放。對自然、神話、古史充滿疑問,這種追尋終極答案的精神,被用在二十一世紀的火星探測計畫上,2021年的中國火星探測船,命名為「天問一號」。

〈九歌〉是祭祀神祇的樂曲,經過屈原的編輯潤飾,在人物感情和環境的描寫上,表現得情真意切,例如第十篇〈國殤〉,祭奠為國捐軀的將士們,「旌蔽日兮敵若雲,矢交墜兮士爭先。」寫出戰爭場景的氣勢磅礡,「帶長劍兮挾秦弓,首身離兮心不懲。」將士們奮勇衝刺,早就抱持犧牲的決心,結尾時,筆鋒一轉:「身既死兮神以靈,魂魄毅兮爲鬼雄。」淒涼悲壯的結束。兩千多年後,林懷民的雲門舞集,以「九歌」為基礎概念,對原作的解讀加以藝術的延伸和聯想,創作了「九歌」舞劇,在國際上得到極高的評價。

屈原的作品和神話有著密切關連,然而,也是一位關注民間疾苦的務實派作家,作品反映了現實社會的種種矛盾,特別是揭露政治黑暗面,敘述最為深刻。後人把《詩經》的〈國風〉與屈原的〈離騷〉合稱為「風騷」,而詩人、作家也叫「騷人墨客」,屈原是歷史上第一個留下姓名的詩人,被尊為「詩神」,名不虛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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